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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叶栩栩赵毅》【续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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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想到赵毅竟是个这样的人。

赵毅动作迅猛,没等我反应,就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
留我独自坐在屋里发呆发愣。

哼,狗男人,居然就这样把我甩了。

直到这时,我才开始害怕,我已经失去了清白,那个好人家会接受我呢?

我摸了摸撑得慌的肚子,打了个饱嗝,悲从中来……

没人疼,没人爱,我是地里的小白菜。

从小没娘也就算了,亲爹也不关心我,现在还被一个山匪给欺负了。

胡乱吸了一把鼻涕,抹了一把眼泪,我颤颤巍巍回到了自己订的那间客房。

我把身上这身破衣裳换了,收拾完包裹,然后去客栈后院牵了马就走。

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反正是不会去狮虎山的了,赵毅都说不会娶我了,我好歹也是个城主的女儿,总不能太热脸贴冷屁股。

但我又不想回连阳城,我一回去,琼枝铁定立马把我嫁给劳什子李阳。

我都那么惨了,可不能再被人瞧不起,我宁愿终身不嫁,也坚决不能寄人篱下。

就算要寄人篱下,那也得长得好看点吧……他没钱没权没长相,我图他啥?

哼。

我牵着马走啊走,不知不觉就出了小镇,随便找了个方向,继续走……

到了一个叫丰县的地方。

就在这个地,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半月,身上银钱也用去了大半,原本想着干脆去洛城投奔外公,但没想到飞来横祸,我被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混混给劫了。

青天白日的,我从暂居的客栈出来,这两天时常感到乏力,便想着去找个郎中看看,走到过道时竟被三四个地痞给拦了去路。

“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钱。”

一个看上去年龄与我相仿的男人嘴上叼了根狗尾巴草,左手耍着一根两指粗的木棍子在跟前晃啊晃,贱兮兮地开始勒索我。

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弟,最小的那个才到我腰上,两手叉腰,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,奶凶奶凶地瞪着我。

好怕怕哦。

我一点也不甘心把钱给他们,但心下又怂,只能苦哈哈地掏了钱。

本想舍点钱消灾,奈何他们贼得很,见我拿出了钱袋子,一个眼疾手快,抢走了我全部家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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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被洗劫一空的我,忍着要爆哭的情绪回了客栈,第一时间去了客栈后院看我那匹棕马。

我现在啥也没有了,只有它了。

虽然我很舍不得,但我不得不把它买了换点盘缠。

于是我依依不舍地拿着换来的银两出了客栈。

可才刚走到门口街道上,就差点遭了大殃。

一辆马车迎面而来,我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,根本来不及反应,幸好马夫一个拉扯,把马头及时调转,我幸免于难。

尽管这样,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腿一软,摔倒在地,或许矫情了些,但我的肚子的确开始痛了起来。

越来越痛。

我晕了。

再一次醒来,入眼的是精致的床幔,床铺上传来一股茉莉香,不浓但明显。

我想,这应该是哪个姑娘的闺房。

我缓缓坐起了身,房门正好在此刻打开。

进来一位女子,柳叶眉,樱桃嘴,一双眼睛风情万种,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

不过,她的发髻已经梳成了妇人模样,看着年龄大不了我几岁,应该是新婚不久。

“姑娘醒来了?”她声音很动听,像树枝上高歌的黄鹂。

我想回应她两句,却无从下口,只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“说到底是我的马车惊了姑娘,照顾姑娘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她很善解人意。

“不知姑娘芳名?”

“我姓叶,名栩栩,栩栩如生的栩,你呢?”

“于烟,烟雨行舟的烟。”

于烟是丰县本地人,一年前嫁到了外地,今时回来探亲,没成想刚到就出了马车这一遭事,也惊了一下,有些歉疚。

于烟有些欲言又止,但还是说:“栩栩姑娘毕竟有了身孕,出门还是得注意些。”

我一整个震惊住。

“什么……我……有了身孕?”

我傻愣愣抹上平坦的肚子,月事确实没按时来,但我只以为是自己这些天作息不规律导致了延迟,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延迟的情况。

“栩栩姑娘没察觉吗?”于烟有些担忧,许是见我未梳起妇人发饰,又问:“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?”

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次有人这样热切地关心我,不免眼眶一热。

想起赵毅那个王八羔子,我可太委屈了,于是毫无防备地就开始诉苦:“我本是要去投奔洛城外公家,不料遭到那狮虎山赵毅的非礼……”

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真情实感,我真掉起了泪来。可不得哭吗?肚子里揣了个爹不要的孩子,我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。

“什么!”于烟惊讶极了,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两眼发光,像捡了什么宝一样。

我懵了。

这个于烟怎么这样。

正常人不应该安慰一下我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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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

“呃……不好意思啊栩栩,我太激动了点。”于烟也意识到自己举止怪异,连忙收回了手,整理了一下根本没乱的发型。

啊这……我看着她,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方才还客客气气叫我“栩栩姑娘”,才一会儿不到,就喊起了“栩栩”,况且,她有啥好激动的?

莫非真是赵毅名声太大,让于烟也心生崇拜?可她已经嫁人了呀。

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,于烟咳了咳嗓子,让我好生休息,然后一溜烟就走了出去,还顺带把房门关上,我甚至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……

我赶紧上前查看。

果然,门打不开了。

我心下慌张,不会真那么倒霉,又遇上了不轨之徒吧!

别呀。

漂亮姐姐也会骗人嘛。

本想从窗户逃出去,奈何刚走至窗前,就听见“咚咚咚”的声音响起。

好嘛!窗户也被钉死了。

我就这样生无可恋地被关在了一个陌生房间。

一连两天,我都没机会踏出房门一步。

于烟一到饭点就会笑眯眯地给我端来吃食。

我也想过硬闯出去,但于烟似乎早就有过预设,在门口安排了两个保镖,那牛高马大的模样,我这小胳膊小腿可拧不过。

反正于烟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,索性我也不反抗了,乖乖待在屋里。

不知她有什么猫腻,在打我什么主意,但总有现行的一天吧。

果然,这天午时,于烟撤了门口两个保镖,我看着敞开的大门,正在胡思乱想之际,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。

是赵毅。

我身子一抖,睁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朝我走近。

他面色沉沉,像谁欠了他巨款似的。

我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,余光瞟向于烟,她正兴致勃勃地朝我笑。

我恍然大悟。

于烟与赵毅肯定是旧识,肯定是我那天说了赵毅坏话,然后她去告状了……那我怀孕的事,赵毅岂不是也知晓了?

我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肚子,如临大敌地看着赵毅。

他不肯娶我,这会儿不会要逼迫我喝落子汤吧。

话本子里可都是那么演的。

可我却没等来赵毅怒火,而是一声长叹息,接着便是无奈的言语:“这一个多月,你去哪了?”

这话问得真好笑。

我去哪里还用跟他汇报?

但迫于压力,我还是乖乖回答:“我就在丰县呐。”

只见赵毅皱了皱眉,又些不爽道:“你在丰县干什么?你家又不在这。”

我睁大了眼睛,他怎么知道我家不再这。

“咳咳!”赵毅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尴尬地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几声,抬头望天花板。

我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
还没待我问出声,就听赵毅理直气壮地说:“是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叶铮的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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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

两年前,赵毅劫了叶铮护送的粮草,因为想打探官方动向,所以悄悄去了一趟叶府。

那天月明星稀,叶铮去了军营处理紧急事务,赵毅在他书房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名堂。

正要离开之际,门口传来响动,接着书房门被打开,赵毅只能翻身躲在房梁上。

进来的是个女子。

穿着一身粉衣,猫着手脚鬼鬼祟祟,嘴里还嘟囔着什么。

赵毅没听太清楚,依稀听见什么“狗爹”“偏心”“找证据”之类的。

打量了几眼女子穿着,赵毅百分之百确定她是叶铮的嫡女,叶栩栩。

……

“你……”我举着右手,伸着一根食指直指着他,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
据赵毅的说辞,我一下就想起来是哪一天了,想来我是替赵毅背了黑锅。

那天,我是去找进京请柬的。京都八王妃嫡长子成婚,念及我阿娘生前与她关系甚好,于是发了请柬邀请叶铮带家眷参加婚宴。

叶铮不知抽了什么风,居然只带琼枝和她儿子,不带我去。我可忍不了这口气,就计划着把请柬偷来,自个儿去,留他们几个在连阳城吹风。

但我翻遍了叶铮装信件的匣子,就是没找到请柬,后来才知道,请柬早就被叶铮拿去给琼枝了。

原本我以为自己闯书房闯得很隐蔽,没想到还是被深夜在院子背书的叶子宏发现,他毫不留情地去告了状。

叶铮发现自己书房各处被翻动的迹象,生了好大一通气。

天地良心,我只翻了一下信匣子,可没敢乱翻其他地方,但叶铮一点不信,还指责我敢做不敢认。

我不仅没去成京都,还被罚了一个月禁闭。

原来一切都是赵毅惹得祸。

而且,他居然两年前就见过我,还假装不认识我?

“你简直不是人!”

我双手叉腰,气呼呼地骂赵毅。

“诶呀,好了好了,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。”于烟上前搭上我的手,开始安抚我。

但她一提这个我就更气了。

一生气我就开始口无遮拦:“有身子又怎样?我又没说要生下来。”

于烟挽着我的手一僵。

赵毅脸色瞬间黑成了一块臭豆腐。

我可不怕他:“你又不娶我,还指望我给你生儿子?我可不信。”

赵毅指定想着法把我肚子解决掉呢。

“我当时不过试探一下,并非真的不想对你负责。”赵毅有些懊恼。

这两年有不少人为了拉拢他,给他使用美人计,他一防再防。

与叶栩栩相遇那个晚上,他和几个兄弟去了一趟邻县镖局,想要打听一下近期商镖有没有能劫的,结果那镖师表面称兄道弟与他们谈合作,背地里却使起了阴招。

竟敢在他的酒里下了媚药。

他一时疏忽,中了招,到客栈时又正巧遇上叶栩栩,原本他只觉得叶栩栩眼熟,清醒过后几句交谈,才记起来叶栩栩身份。

又记起叶栩栩口中“未婚妻”三个字,他不得不多想。

赵毅以为是叶铮和其他人一样,硬的不行来软的,想以美人计攻破他。

到时候他成了叶铮女婿,还怎么作威作福……咳,造福百姓。

于是他决定试探一二,就干脆扔了袋银钱,说:“我不会娶你。”

怎料当他和兄弟出去了一趟回来,叶栩栩就已经人去楼空。

期间不过一个时辰。

假如真是美人计,不可能什么没捞到就离开,他瞬间觉得自己玩脱了。

但已经知晓叶栩栩身世,赵毅并没太多担忧,他只想着先把眼下的事解决,再顾儿女情长。

赵毅把给自己下药的副镖头打了一顿,然后以牙还牙,给他下了一剂猛药。

他随几个兄弟先去劫镖,然后才自己赶去了一趟连阳城。

但他没想到叶府上下人心惶惶,叶铮脾气暴躁,罚了一众侍从:“还没找到吗?”

赵毅皱眉,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。

就听一位穿着铠甲的中年男子低着头认错:“是属下失察,听信了大小姐一面之词,让大小姐失联,请城主责罚。”

叶铮也不手软,赐了那人二十大板。

赵毅心中已有决断,叶栩栩是擅自离家,与叶铮的“美人计”无半点关系。

他开始有些紧张。

立马赶回了一趟狮虎山,命手下兄弟多留意道上消息,多派些人去找叶栩栩。

但一个半月过去,无半点收获。

直到一天前,二哥单诚来找,说二嫂回娘家遇到了一名叫叶栩栩的姑娘,肚里还揣了个崽,说是“赵毅”的。

说不清是什么心情。

他心跳有点快。

几乎瞬间,他就驾上了一匹马,恨不得飞奔至丰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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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

听了赵毅的解释,我有些犹豫,问他:“那,那你真会娶我?”

赵毅面露难色。

我就知道,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

正当我下定决心不再相信赵毅时,他却说:“我不是不想娶你,但娶了你我就不能和叶铮为敌,这……”

“娶我跟叶铮有什么关系!”我是一点没意识到叶铮是我亲爹啊。

于烟善意提醒:“栩栩,那可是你爹。”

哦,是。

我也犹豫了起来,虽然狗爹对我冷漠了些,但毕竟管吃管喝把我拉扯大,我也不能太过分。

“那……要不,你别做匪啦?”我咬了咬手指,委委屈屈地问赵毅。

赵毅看傻子一样看我。

于烟也是。

什么嘛!我也没说错话呀。

屋里沉默了片刻,赵毅一个跨步,一掀衣袍,酷炫地落坐在茶几处,声音再次响起:“我不可能不做匪,我不但要做匪,我还要做大做强。”

好一个壮志凌云的少年郎。

我被折服了。

于是我又有了主意。

“要不,你把我爹收编了?”要是叶铮也变成了和赵毅一伙的,那可不就没其他顾虑了?

我这聪慧的小脑袋,可太好使了。

于烟欲言又止。

赵毅眉头紧皱,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我被看得有些局促。

就听赵毅忽然笑开了怀,大手在膝上一拍,颇为认同我的提议: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”

于是,我俩手拉手,肩并肩,坐在茶几上开始商议如何让叶铮心甘情愿很狮虎山狼狈为奸……啊不是,劫富济贫。

于烟漂亮的脸蛋皱成了一团,叹了口气,离开了房间。

最终赵毅决定,先把我送回叶府,据赵毅所说,叶铮四处派人寻我,很是为我担忧。

我没想到狗爹还有这样一面,心中升起一股暖流,仿佛小时候那个把我高高举起的英雄爹地再次浮现眼前。

……

三日后的黄昏时刻,我出现在连阳城城门口,几乎一瞬间,我被重兵团团围住。

何勇首当其冲。

他脸色凝重地围着我转圈圈,上下打量了我一翻,颤着声问:“小姐可有受伤?”

我眼圈一下就红了。

我终于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了。

他却以为自己说中了,连忙要派人寻郎中来看。

我哽咽着打断他:“我没事。不过有些劳累罢了,让开路,给我回府去吧。”

何勇似乎不太信,又打量了我几眼,没看出来哪里有事,这才叹了口气,让人送我回府。

我刚踏进府,琼枝就一把扑了上来,稀里哗啦上演了一番母女深情的戏码。

我面无表情。

我冷漠无情。

最后,琼枝拿着帕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,整理了一下因为动作浮夸的确有些乱的衣裙。

挽着我的手往屋里去。

叶铮是在半个时辰后回府的,风尘仆仆的样子。

一见我就冷着一张脸,指责地说:“好你个叶栩栩啊,一声不吭竟敢离家出走了!”

然后又劈哩叭啦数落了一堆我的不是。

我左耳进右耳出。

最后在叶铮终于口渴端了杯茶喝时,淡淡地说了四个字:“我怀孕了。”

叶铮成了个喝着茶的雕塑。

琼枝也成了个张大嘴瞪大眼的雕塑。

我眨眨眼,继续说:“是赵毅的。”

两个雕塑还是没得动静。

嗐,能不能给点反应啊!

正当我被桌上点心吸引,要捻一块尝尝时,侧堂拐角处窜出一个熟悉的身影,一脸兴奋地嚷嚷:“啥!我要做小舅舅啦!”

叶子宏不用上学堂吗?

还敢来这蹦哒,一会儿就知道棍棒厉害了。

琼枝秀眉微动,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叶子宏,忿忿地骂他:“你又逃学了?”

叶子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,立马认怂:“我这不是听说阿姐回来了,赶紧回来看看嘛!”

突然“砰”一声,叶铮怒气十足地把手中杯子摔在地上。

又……摔东西。

堂上瞬间安静。

叶铮喘着粗气,胸膛起起伏伏,两手握成拳头状,咬着牙问:“你可是自愿的?”

我……我可不敢说自己上赶着去找赵毅,而且那天晚上也的确是赵毅强迫的我,于是我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绞着手帕,低着头哽咽着说:“是赵毅捉了我。”

本来就是,我可没乱说昂。

“混账!”叶铮一脚踹倒了旁边的椅子,我不自觉心颤了颤。

接下来,叶铮把赵毅里里外外骂了个彻底。

等他平息了一些,我犹豫着说:“赵毅把我放回来,是要给爹带话,说是假如您同意联姻,他就愿意归降。”

我话音一落,堂上又安静下来。

只觉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响。

我还以为叶铮又要砸东西了,却见他立马变脸,声音带着讶异和……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兴奋:“此话当真!”

我哑口无言。

果然,我还是从前那颗小白菜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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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

于是,不到半个月,赵毅就打着“从良”的旗号来到叶府求娶我。

此前,我还以为赵毅和叶铮有着之前抢官粮的恩怨,必定会折腾个几回合。

没想到两人竟十分简单就冰释前嫌。

更令我想不到的是,琼枝竟为我置办了一堆名贵的嫁妆,还亲手为我绣了嫁衣,临了还像亲娘一样嘱咐我未来要做个贤妻良母。

还对我说,赵毅一看就不是个善茬,可不能随便惹恼了他,到时候受害的还是我。

我莫名其妙地就掉下了泪来。

其实细想起来,琼枝进府这些年,也并无亏待我之处,她只是性子张扬了些,脾气骄纵了些,至于给选的那些个亲事,即便我选了李阳,她也没立刻给我真的去说亲。

她跟我说:“其实啊,那些个人选的确是城主把关的,城主不是不想你嫁个好人家,而是不想你这样快出嫁,所以就故意选了些歪瓜裂枣,故意让你看不上眼。”

我惊呆了。

原来狗爹爱我爱的如此深沉。

“那他直接告诉我,不想我那么早嫁不就好了。”我实在不懂叶铮脑回路。

琼枝白了我一眼,无奈地说:“你还没及笄就天天嚷着要嫁个好人家,还三天两头打探哪家公子是良配,一副恨嫁的模样,谁敢跟你商量啊!”

哦,也是。

可那是基于我以为这个家没人爱我,我才那样的。

要是我知道叶铮那么舍不得我,我可不会那么急切地要嫁人。

嗐,瞬间不想这么快嫁给赵毅了,怎么办。

我还和赵毅那么坑叶铮。

我太不孝了。

不行,我得去跟叶铮坦白从宽。

我撂下滔滔不绝的琼枝,一下就冲进了叶铮的书房,赵毅竟然也在,我……好难做。

但我还是把我和赵毅打的鬼主意一口气说了出来。

“爹,赵毅从良根本就是假的,他是想我嫁给了他,然后用我威胁您,然后逼迫您跟他合作……”

可是叶铮听完后没生气,还笑眯眯看着我。

赵毅也没有被抓现行的恼怒与尴尬,也笑眯眯看着我。

我毛骨悚然。

叶铮就说了句:“我知道啦!”

赵毅上前来揽着我的腰,把我带离了书房。

他告诉我,他刚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叶铮。

还说,叶铮早已经对朝廷心生不满,已经被他说服。

叶铮以后会暗暗给赵毅传消息。

而赵毅打着“从良”的名声,也会暗暗给狮虎山传消息。

不过,赵毅恐怕得牺牲一下了,因为“从良”,他招来了许多难民的不满,名声一下从“劫富济贫的大英雄”成了“趋炎附势的小人”。

但他说,他不在乎名声,他在意的是能做多少有用功,他在意的是能不能救万民于水火。

我为他骄傲。

而且我也为自己感到幸运,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,最可怜,最苦逼的我,最后不但不是株小白菜,还促成了救万民于水火的大事业,成了“大功臣”。

我可太开心了。

又过了十几天。

这天,风和日丽,红妆十里,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把我送出了连阳城。

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城墙上一袭素衣的叶铮,和我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,原来,他一直没变,一直是我的阿爹。

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,直到再也瞧不见他,我落下了泪。

我想,我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。

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也会是……

END


更多精彩上zhihu搜作者:良晨

作者简介:一个写故事的人。

本故事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
【发文未达24小时,禁止转载,谢谢!】

............试读结束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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