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加王旭明工作室、北京明有道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和有关平台合作推出的视频访谈,畅谈2022年高考作文题目,也很高兴地认识了北京大学丁延庆老师和记者蒋钰姑娘。
我的主要观点可用一敬、六喜和两个盼概括。一敬就是向今年参加高考的全国一千多万考生表示特别的敬意,他们在高中学习的三年正是新冠病毒肆虐的三年。孩子们既要完成学业,又要做好疫情防控,特别是备考阶段,大部分学生只能居家上网课,学习负担和心理压力超大。想到他们所受的这些苦难,挺了三年,挺到今天,挺进考场,就已经成功,已然成为英雄,而无论什么结果。
六喜之一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看,更加贴近现实生活,凸显时代主题。无论是所给材料明线或暗线,还是话题作文,都扣在现实生活点上,引导考生关注生活,不能一心只读圣贤书,必须两耳都闻天下事。
二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看,更加重视对学生十二年语文学习成果的考察,凸显语文课程属性和特点。什么是语文课?语文课是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、实践性课程,作文就是对个人运用语言文字能力的整体考察,而作文题目就是入口,“解题”才能解决问题。从这些题目看,要想得高分,必须有鲜明的主题,表现正确的“三观”,同时还必须融入各种各样的表达方式方法,充分体现语文课程人文性和工具性统一的特点。
三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看,作文考试更加贴近课程标准要求,而不是随意和依出题者口味。有人说,今年的作文题目难了,我以为不是难了,是2017年版的《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》要求高了。
四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看,高考作文不仅仅考学生用语言表达技巧写作,更要考考生的思维品质和能力。某高中语文老师接受采访时表示,今年高考作文题目充分考学生对生活的体验。我以为错,是充分考学生对生活体验的思考。
五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看,必须引导学生读书、读整本书、读中外文学名著,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。有人说现在学生不爱读书,尤其不爱读《红楼梦》这样“磨磨唧唧”或《水浒传》这样“打打杀杀”或《西游记》这样“妖精鬼怪”的书。我以为,对此片面认识要科学引导,而高考作为指挥棒,其引导力量之大不可低估,要用好。全国甲卷以“大观园试才题对额”为题,就是很好的一例。
六是,从今年高考作文题目要求看,除天津、浙江外,都没有“诗歌除外”的要求,因此可以断定,文学类体裁,包括诗歌进入高考作文,是为期不远的事情。引导学生爱诗写诗是中华优秀“诗教”传统文化,也是课程标准“审美鉴赏与创造”的要求。为此我多年呼吁,今年见此,自然大喜。
如果说盼望,那就是盼望今后的高考语文更加贴近课程标准、更多考察学生的思维品质和思辩能力。有人总问我什么是真语文,我说真语文就是真正的语文。真正的语文就是依课标、持教材、重学情、可检测的语文。从目前来看,我们距离这样的真正的语文教学还有相当距离。
网友们可真热情,原定一个半小时的访谈,竟然快两个小时了,大家还兴趣不减,提了好多问题,由此也可见与公众的互动交流有多重要,大家有多期盼。带有普遍性且比较集中的问题和我的看法是——
1、一张卷子面对全国城市、农村孩子公平吗?我以为,教育公平是整个教育事业发展中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。就高考而言,教育公平需要在命题、阅卷、选拔等诸多环节中充分体现出来。例如选拔,我在当发言人的时候,教育部每年拿出一定比例专门下达西部地区。就命题环节,恢复高考四十多年,经历了全国统一命题——全国统一命题与分省命题并立——全国统一命题为主的几个阶段,旨在促进公平。我个人建议,如果今后高考以全国统一命题为主,是否至少有城市卷、农村卷两种,以兼顾城乡差别,促进公平。
2、高考学生科科都考,压力山大,哪有那么多时间读书?我以为,高考不是高中三年的考试,而是学生十二年语文学习的总检测。高考作文折射出来的学生读书不够、思想贫乏和表达单一苍白等问题,是小学、初中基础不实或者根本没有打好基础的问题。因此,从小学开始,改革语文教学,引导学生多读书、读整本书,已势在必行。
3、信息化时代,学生不爱读书、更不爱读古书怎么办?我以为,高考就是风向标、指挥棒,“逼”着学生读书、读古书、读整本书。你想高考吗?就不能整天看手机,必须看书,尤其是指定书目。这,充分体现出考试的正向作用。
4、以后考语文、考作文会不会越来越难呀。我以为,会的。因为有关部门已经明确高考命题必须严格依据高中课程标准,确保内容不超范围,深度不超要求。而现行的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对学生和老师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,按照这个标准设计的考试题目和作文题目,自然是比现在要求高了。举个例子,高中课标要求学生的核心素养包括审美欣赏与创造,落实这个点,以后完全有可能给一个话题,让考生用诗歌、小说、散文和剧本片段等文学形式完成,你准备好了吗?!当然,小学、初中的语文教学要跟上,教给孩子们真正的语文。
5、主持人问你最喜欢哪个题目呀?答:我最喜欢今年高考作文的两个题目,一个是全国甲卷的根据“大观园试才题对额”情节写作,引导考生进行有思考、创造性阅读;还有一个,或者说最最喜欢的是北京卷。北京卷令我喜爱原因有二:一是坚持数年的大、小作文结合,尤其是小作文占10分,要求不超150个字。小作文在快节奏、高密度的信息化时代,其传播力不可小觑。二是无论大、小作文,都给考生不同选项,这太难得了。如果你问我什么是最好的教育、最好的考试、最好的作文题目等等,我的回答一定是,凡尽量给人以最多的选择的,就是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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访谈结束前,我模拟北京高考小作文题目“像一道闪电”,按其要求写了小诗,请网友们阅卷,手下留情,别低于8分哦。
像一道闪电
是排起长队的核酸
是5.20民政局门前
是我生命已经过去的昨天
是伴我成长的全家团圆
是雾霾
是新冠
是可能面临的失业
是爸妈的突然离开
是所有幸福
是所有灾难
不希冀像一道闪电
只享受那平凡世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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