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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日子,我在网上发表了几篇回忆母亲的日记,也发表了母亲去世后的悼词,最近又发表了回忆父亲的文章,总觉得还欠母亲什么似的,于是就想再写几篇母亲回忆录了。
我的外祖父叫韩叙,解放以前,是祁县古县村有名的财主,也是这个村的村长,人们敬称他为“当家的”。我对外祖父了解是很少的,只知道他也是十分酷爱医学,也是经常给人看病,在古县村威信极高。
我的母亲叫韩锦荣,一九一零年农历十月初二日出生于山西祁县古县村的一个名门望族。母亲的一生,是伟大的一生。无论从那个角度讲,都不失“伟大”这个称号。
母亲尚未过门时,是古县村一带三村五庄、百家千户万人难挑的大美女。她那俊秀的面容,直到老年,仍是那样容光焕发,青春常驻!
母亲嫁到我们家后,面临的是凶悍的婆母,失业的丈夫,众多的孩子,一贫如洗的家境,动乱无常的社会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母亲没有气馁,没有害怕,没有畏惧,没有退缩,没有抱怨,而是勇敢地,坚强地担起了家庭重担!她把我们九个孩子拉扯大,培养我们长大成人。她把家业整治得天衣无缝,井井有条。
我真惊叹母亲的能力,我一直觉得母亲是个仙人,要么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,把一个本来很贫穷的家庭操持的美轮美奂?
我更惊叹母亲的人品,试问,谁见过我母亲为自己购置过一件好衣服?谁见过我母亲为自己购置过一块那怕是不好的首饰?没有啊!她也是女人,难道她就不爱穿?难道她就不爱戴首饰?她也爱啊!但她为了她的丈夫,为了她的孩子,她完全牺牲了她自己,这能不证明母亲的伟大!
一九九二年农历五月初六这一天,是我们全家最为悲痛的一天,因为在这一天,我们亲爱的母亲,与世长辞了!
这一天,我悲痛到了极点!在此以前我曾想,如果什么时候母亲真的走了,我一定也要跟她一块儿走,我实实是太爱我母亲了!我实实是太离不开我母亲了!想母亲在她重病之日,我曾请了事假侍候她,我为她开出了药方,我为她每天都做下她最爱吃的碗剔尖,我为她把她住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,母亲让我给她把鞋子准备好,说她腿好了还要到院子里去走动。母亲一点也不知她得的是已经再也治不好的癌症,我们兄弟姐妹谁也都不敢把实情告诉她。母亲她太爱生活了,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已经得了绝症,她一定是无法接受的!她一定是会十分痛苦的!
母亲去世后,我确实是想跟她一块儿去的!但是,我的孩子还都很小,我实实是放心他们不下,我还需要抚养他们啊!我实实是不能随同母亲一块儿走呀!
在母亲去世后,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样壮丽的送别场面。那么多的人,有她的儿子,有她的儿媳;有她的女儿,有她的女婿;有她的孙子,孙子媳妇,有她的外孙,外孙媳妇,有她的左邻右舍,有她的亲朋好友,有……。
我知道 ,因为母亲平时心中装有人们,人们自然也不会忘记她!她走时,已经八十二岁了,但她仍能把她的子女们,她的孙子外孙们,她的重孙重外孙们的生日背个滚瓜烂熟,试问,有谁能做到这一点?在她的孙子外孙,重外孙结婚时,她都会报以厚礼,她并没有任何收入,她省吃俭用,把子女孝顺她的钱攒起来,用来做这方面的开销。
她不仅对自己的亲人十分关心,而且对周围的邻居也关怀备至。像我们家有一个叫温玉华的老人,她是一个退休教师,她在很年轻的时候丈夫就去世了,她一生无儿无女无依无靠,而且经常生病,生活中的好多事不能自理。母亲见她如此,就天天去照料她,并且让我三哥去帮她干一些体力活。我们街上还有一个叫秃嫂的人,她的生活情景也不好,母亲对她也是十分关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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