婶婶嫂嫂和姐姐第一节

大哥

下笔三言,离题万里。

笔者水平差劲,题目是婶婶嫂嫂和姐姐,提笔却写大哥。

抱歉。

看官莫急,且听我一一道来。

婶婶嫂嫂和姐姐第一节

胡红波三弟兄,没有姐妹,胡红波最小,大哥是个聋哑人,天生的,一米五的身高,七十斤的体重,夏天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干活,汗珠从脸上额上滚到脖子上、胸前,亮晶晶的,显得一身黑的好匀称。虽然自己听不见,遇人却话多,鼓起牛卵子般大的一双眼,嘴巴一扇一扇,双手比画着,依依依依地嚷个不停,叙说他心中的喜怒哀乐。

大集体的时候,父亲是队干部,没人敢欺负哑巴大哥。那时候,大哥还气力莽壮,只是脑子不太灵光,就帮队上喂两条牛。不上犁耙的时候,这两条牛被大哥喂的油毛水光,社员看在眼里,常冲哑巴竖起大拇指,又指指两条壮硕的黄牛,哑巴就高兴、就撒欢、就傻笑,嘴里呜儿呜儿地欢唱。

农忙的时候,牛儿得耕田,哑巴使其中的一条,早中晚牛歇着的时候,其他用牛的人都歇了,他不歇,他抱来学生呀们割来的牛草,把牛牵到树荫下,让牛饱饱地吃,美美地睡。尽管这样,工分却只是同等劳力的八折,他也从不计较。但要是哪个对他养的牛不心疼,或者劣待,他便对你不客气,会跟你跳脚,巴掌拍的山响,大声地呜儿呜儿。

婶婶嫂嫂和姐姐第一节

有一回,那是双抢的时候,中午他把牛安置好了回去吃饭,出来的时候,牛不见了,这下慌了,红着脸挨家挨户地找。因为是雨后天晴,一户社员把牛拉去磙天井了。牛儿见到他,拉着石磙飞跑,来到他面前站下,嘴里哞哞地长叫,尾巴一甩一甩的,象丢失的孩子见了娘,一个劲地撒娇。他解下厄头绳索牵起牛就走,因为中午是牛午休的时间。完了又转身,撮起一锹牛屎,锨得这户人家满天井都是,弄得这家人哭笑不得。

分田到户后,他除了帮家里侍弄几亩棉花和水稻,闲下来的时候,便织蔑货,箩筐扁担呀,土筐箩筐呀,簸箕撮箕呀,他都织,(因为他家屋后有一片楠竹,他手也巧,又喜欢跟人学)织好了就挑出去卖,他也不讲价,人给多少算多少,实在没钱的,赊着也行。他没读过书,也不会记帐,年底的时候,有人来还帐,他便嘿嘿笑笑收下,遇有不了事的,来年他说什么也不赊给你了,宁肯挑着蔑货多跑几家。

婶婶嫂嫂和姐姐第一节

后来,父母年岁大了,田里的活做不动了,所有的事,便堆在了他一人身上,其实他的年岁也不小了。本来有三兄弟,父母老了应该共同赡养共同负担,因为他没结婚,就一直跟父母住,赡养父母的事,两个兄弟不提,他也不说什么,跟谁说呢?使劲干呗。

象他一般年岁的人,孩子都结婚了,而他呢,还是光棍一条。他也苦恼,也烦躁,也想女人。他便学会了抽烟,也学会了吃酒,那种便宜的烟和酒。醉了,他就傻笑,有时候也流泪。一个哑巴流泪,满脸都是,看了叫人怪揪心的。

——待续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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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......试读结束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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