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婆婆帮倒忙
寒冬腊月,滴水成冰。人们对太阳的热爱超过了任何时候。
早饭后,村里人三五成群的靠着北墙根晒太阳。西北风在太阳底下,吹的也没有那么刺骨了。
多多戴着红色的毛线帽,穿着棉窝窝(棉鞋),在门口骑着滑板车。她双手握着车把,一只脚站在车板上,另一只脚在地面使劲蹬着。豆豆在一旁跟着转圈圈。
我和新社媳妇谝了一阵闲传,刚回到屋里,就听到大路上传来列列她妈的声音:“哟,好长时间都不见你回来了。看你儿子把屋盖的好的。赶紧回来住吧。”
接着是我婆婆的声音:“嗯嗯,回来了回来了。”
我正准备出去。婆婆已经到门口了。她弯下腰,讨好似的对多多笑着:“多多,我娃骑车呢,叫婆婆(奶奶)。”
多多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,“咵咵”的骑着车子扭头往回转。她和我婆婆没怎么见过面,不熟观(熟悉)。
我赶紧走出去。看到三四年来只看过多多一次,待了十分钟的婆婆,依然精神矍铄健步如簧。
我口涩的(难以叫出口)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妈,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,大志呢?”
“他上班去了。”
正说着,大志的摩托车声由远而近,骑进了家门。
婆婆和他儿子说了一会儿话,就去找列列她妈那些老伙计们聊天去了。
大志过来给我说:“中午我妈在家吃饭。你去擀面,我妈只吃手擀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心里想,又没管过我和娃,把我没整死,还要吃手擀面?!
刀子嘴豆腐心的我竟然乖乖的去和面了。
我的厨艺并不好,擀的面薄厚不匀。我先把厚一点的煮了,准备给大志吃。没想到,大志调好味儿后,给他妈端出去了。
我说:“那碗面擀的太厚了,你妈能吃?”
“没事儿,我妈胃口好着呢。”
吃完饭,我和大志准备用脱粒机打(脱粒)玉米。大志站在梯子上,从玉米架上往下缷,我在下边接着一把一把放在旁边。
大志说,我俩干活呢,让他妈看着多多。
婆婆说:“没事儿,我给咱算(边)提玉米算(边)看娃。你俩不用管。”
我也说了几遍,让她不要提了。婆婆不知是为了弥补没管多多的亏欠,还是在他儿子面前故意表现呢,一边喊着:“多多,婆说我娃快过来,不敢给大路上去……”,一边用担笼提着玉米。
大志在梯子上还在叮咛他妈:“妈,你不要弄了。去看一下娃些。”
婆婆依旧走来走去,显得很忙碌的样子。
不一会儿,只听到“哐嗤”一声,接着传来多多尖利的哭叫声。
我知道坏了,赶紧往大路上跑……。
多多连同她的滑板车翻到在大路上,满身是土,小红帽也摔落在地上……。
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把电动车撑在一边,慌急慌忙的过来扶多多。
大志也赶过来,抱起多多。多多头上被撞了个大包,流血了。手上也擦破了皮。
小伙连忙说着:“对不起,我车速有点快了,不小心……”。
大志大声斥责小伙说:“你骑那么快干啥去呀?!”然后抱起多多准备去包扎。
大志总是雷声大,雨点小,临走又转过头对小伙说“以后骑车小心一点,赶紧走。”
我挡住了小伙,说:“你往哪走?赶紧给你家大人打电话。把娃带到医院看看。”
小伙子给家人打了电话。很快,他爸妈赶到了。俩人也算通情达理,打电话叫了一辆面包车,带着我们去给娃检查。
婆婆一看把“祸”闯下了,坐在门口捶胸顿足,扯大声哭着:“都怪我呀,把我娃没看好。看我咋活呀……”。
大志的二哥闻讯赶过来,看到他妈那样,大声说:“你再不要喊了,你还嫌不够乱……!”
我们很快赶到医院,还好,并无大碍。医生给多多检查后做了包扎,开了些药。
回到家,婆婆已经不声不响的回县城了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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